余市|一座適合留白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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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攝影:鹽小姐

在過去的旅行中,我總是習慣於把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力求一份完美,不願落下一個角落,不希望時間留有空白。這的確是一種性價比很高的玩法,對於假期有限的社畜來說,用最少的時間走最多的路,就宛如我的座右銘,總是希望每一秒都有所收穫。卻也常常因為腳下匆忙而來不及感受,看似圓滿實則錯過更多。

這一年裏,依然可以在不遠處旅行,但我試着換了一種方式,不再做計劃,漫無目的的閒逛着,陽光好就在樹下眯會眼,累了就睡個懶覺再出發,時間、空間都留下了空白,但卻感到滿足。

我意識到這樣一種留白,可以獲得更加飽滿的感受。繪畫講究留白,空間也講究留白,旅程中也是一樣。前不久,我去到這樣一個海邊小鎮,遠在北方盡頭,沒有過多期待卻感到無盡的治癒。在余市,我感受到了留白帶給我的無窮餘韻。

在整個北海道,余市都不算是熱門旅行地,遊客往往只是到了小樽就不再前行。只有威士忌愛好者,才會對余市趨之若鶩,日本三大單一麥芽威士忌的其中之一就誕生於這裏。

來此地的初衷自然也是去威士忌酒廠參觀,我並不算是酒水愛好者,只是對釀造過程以及其背後的文化非常感興趣,所以不會錯過每個地方的酒廠。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知道適合釀酒的地方自然環境都是非常優渥的,水、土、風、陽光,無一例外是釀造好酒的必備條件。余市除了威士忌出名之外,也是日本屈指可數的葡萄酒產地,這樣一個具備得天獨厚氣候的城市又怎麼不適合散心呢。

「釀酒,就是讓死去的糧食重獲新生」

日本威士忌之父竹鶴政孝自蘇格蘭學成歸來想要在日本尋求一處適合釀造威士忌的地方,他來到余市發現這裏濕潤的氣候,豐富的水源以及凜冽的空氣和蘇格蘭極為相似,儘管在當時余市還只是一片荒蕪之地,但是竹鶴政孝知道,被海風吹拂的曠野是釀造威士忌的理想之鄉,也就有了今天的NIKKA威士忌。

跟着導遊參觀了蒸餾所生產線的全過程,整個蒸餾所也像是個公園般適合走走逛逛,特別是最後威士忌博物館裏珍藏着半個世紀前的酒瓶吸引着我的目光。

園內也保留着竹鶴政孝和夫人Rita生活過的痕跡。他們在蘇格蘭相遇相知相愛,Rita為了竹鶴的夢想隨他前往日本,在這片土地相伴一生。為了妻子的鄉愁,他們的住所都建造的帶有英倫風格,這樣浪漫的愛情故事聽多少遍也會感動。

在園內的餐廳享用午餐,季節限定便當和威士忌也很搭調,試飲包括現在市面上已不再售賣的「竹鶴17年」和「余市10年」兩款稀少威士忌,品嘗過大概也就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為了這一口一擲千金了。

「爬上樹幹摘果子」

參觀酒廠時得知NIKKA的雛形是大日本果汁公司,為了維持威士忌發酵期間的資金鍊靠販賣蘋果汁盈利,後來取「日」「果」二字的簡稱改名為NIKKA。是的,余市是名副其實的水果王國,蘋果是余市的象徵,從明治時期就開始了蘋果的培育。余市周邊有數不清的果園,蘋果葡萄櫻桃西梅,到了收貨的季節,人們來這裏採摘水果,北海道獨特的風土也讓水果培育出別樣的滋味。

上一次來余市還是某一年夏天,去了附近的櫻桃園,看到路邊的櫻桃樹時就已經忍不住流下口水了。品種不只有佐藤錦、紅秀峰這樣的名品種,還有北海道獨特的和說不上名字的品種,只有吃到撐才能對得起這漫山遍野的櫻桃啊。

 

「日本列島最後的櫻花」

NIKKA威士忌背後的余市川,是絕佳的賞櫻之地。當本州的初夏伊始,北國島嶼的春天才悄然來臨,余市的櫻花也延續了整個春天的浪漫。

我不止一次表達過,對有河流的城市都好感倍增,尤其是對於這種毫無人工建設痕跡的天然河流更是充滿了深深的喜愛。在大城市見慣了霓虹燈的倒影,就會覺得這樣質樸留有餘白的景色充滿了想像,充滿了治癒。

也許是不夠大眾的緣故,來賞櫻的基本也只有北海道市民,但這裏已經榮升為我心目中北海道第一的賞櫻名所。帶着些許威士忌的餘韻,靜靜地感受時間的緩慢流淌。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憂愁」

走過很多日本小鎮,經常看到緊閉門帘的商店街和門可羅雀的街道,但這裏滿是生機和人情味,被山巒和大海環繞的余市像是小小烏托邦,熱鬧的鮮魚市場,小清新的咖啡店,走走逛逛就來到了海邊。

翻滾的海浪拍打在岩石上,消波塊上,大海的迴響吞噬了想說的言語,海風撫慰了我煩躁的內心,短暫逃離世俗的困擾。

這裏還是衝浪和享受海水浴的度假勝地,北國的「湘南海岸」。下一次,真想帶上帆板,在海中暢快淋漓一番。

余市,說不上有什麼驚艷之地,卻讓人感到舒心,令人念念不忘,像是來到心靈的家園。那種恰到好處的留白,感受到了更為廣闊的天與地,越是簡單,越是感受到了豐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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