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失落的古老文明——柬埔寨

2020-10-04

清晨四點鐘，這時的柬埔寨還沒有天亮，但遊客們早早已經傾城而出，不約而同來到一個蓮花池邊，拿好長槍短炮的相機靜靜等候著，迎接將要蘇醒的吳哥窟（Angkor Wat），一個世界上最大的廟宇類建築，為了拍到一張滿意的照片。

我們所說的吳哥窟 (Angkor Wat)，其實直譯出來的意思是「城市的寺」，它是獨立在暹粒市（Siem Reap）東南方1700米的地方。當年高棉王國擁有以吳哥寺為內還建造了數百座宗教設施。這裡也是無數探索家「一生必來的地方」之一，對吳哥這種考古聖地的追隨與垂涎，蘊藏著無數的想像和憧憬。

值得一提的是一部重要著作《真臘風土記》中國古籍，裡面詳細記載著真臘古國歷史及文化，由元代人周達觀所著，也是最早一本描述柬埔寨歷史的書籍。

1295年，周達觀帶領著使節團出訪了真臘古國，即今天的柬埔寨，並記載下這一個隱秘的吳哥王朝時代。到了1431年，王朝被新崛起的暹羅族滅亡，真臘遷到金邊建都，吳哥窟因此荒廢，一直沒落在叢林中好幾百年。

1819年，一位著名的中國學家名為Jean Pierre Abel Rémusat，首次把《真臘風土記》譯成法文並傳入西方，隨後這片沉遺於叢林中的神秘之地震驚法國各界，激起了西方人們的極大興趣。書中詳盡的描述促使無數旅行家、考古學家、建築學家、歷史學家紛紛探討其真實程度，但無人能證實。

直到1860年，法國生物學家Henri Mouhot帶著這本書，依據這本書的描述前往實地考察，最終在叢林間發現這一處沉埋了四百多年的吳哥王朝建築群，後來大肆渲染才被世人所真正認識。

清晨六點鐘，我們翹首等待的那個神秘時刻終於到來，日照光芒傾灑在吳哥窟塔尖上，如沐般慢慢鋪灑在層疊的廟宇石磚上。整個吳哥窟高塔逐漸倒映入蓮池中，這時的吳哥窟是最美的，也是這一天中最靜穆又充滿儀式的日出時刻。

吳哥王朝的建築講究方正，無論是占地甚大的吳哥城Angkor Thom，或是稍顯迷你的寺院Angkor Wat，都有嚴謹的規劃和護城河包裹。

在吳哥寺前門有兩個蓮花池，各種單反長槍短炮在池邊佔據最佳的拍攝地點，甚至持續遞增無減。其中《真臘風土記》古籍一項「城郭」就能清晰感受到它的魅力：州城周圍可二十里，有五門，門各兩重。惟東向開二門，餘向皆一門。城之外巨濠，濠之外皆通衢大橋。橋之兩傍各有石神五十四枚，如石將軍之狀，甚巨而獰。五門皆相似。橋之闌皆石為之，鑿為蛇形，蛇皆九頭，五十四神皆以手拔蛇，有不容其走逸之勢。城門之上有大石佛頭五，面向西方……

不僅是門外令人讚歎，而吳哥寺內部的牆壁上一樣讓人驚豔。這裡雕刻有無數的女神像，她們婀娜多姿，盡顯風雲聘婷，每一位女神的薄衣式樣、裝飾品以及面部表情都不一樣，包括髮型、發飾以及紗籠（印度傳統服飾）等等刻畫得風姿綽約。

接近中午12點時分，本還天真地以為，正午的烈日會讓站在蓮花池邊的攝影發燒友退卻一些，但眼下恐怕是我想多了。密不透風的相機陣列別有一番壯觀，細看各種單反的三角架子，還牢牢固定在池邊的泥巴裡，或者說像打水泥樁一般埋進了泥裡，並且一個挨著一個，似乎沒有一點相讓的意思。

一位僧侶背對著我們，身披橘黃色袈裟，踏著清涼的人字拖。本以為他跟我們一樣走近樹蔭乘涼，不料他舉起像書本的東西，左一下看看走兩步又翻開看看，隨著腳步的遲疑，身上的袈裟也跟著搖擺。我也著了迷般舉起鏡頭，情不自禁拍下這個畫面。

時間凝住景色的一刻，是讓人最難忘的，鏡頭則是這一刻很好的載體。

還是好奇心發作，我們湊前一探究竟，究竟僧侶的手裡拿著什麼？顯然不是書。上前窺看才發現，原來和尚手裡不是什麼經文類的書籍，而是一部ipad，他還用指尖滑開ipad，欣賞一番自己剛剛拍下的相片。

吳哥窟常年高溫酷熱難擋，我們與僧侶在池畔的樹蔭下乘涼休憩，我們沒有共同的語言，卻露出相似的眼神，宗教與國度的差異也無法阻礙我們對吳哥窟的一致瞻仰。

正值入夜，暹粒酒吧街pub street熱鬧的導火線來自遊客們的瘋狂，為了一嘗暹粒舊市場的高棉菜式，我們來到位於這條鬧街裡的Amok餐廳，強烈的原住民色彩搭配與東南亞香料的結合，地道風情十足。

據聞Amok是最受歐美遊客歡迎的高棉傳統美食餐廳之一，離吳哥的酒吧街只有幾步之遙。其中一種叫amok的口味點單率最高，將魚、雞肉、牛、羊、豬、蔬菜，或者其他材料裹在香蕉葉中烘烤，再加入椰汁、椰漿、檸檬葉各種當地香料烹製，很有高棉菜肴的當地特色，氣味香濃，口感豐富，也難怪那麼受到歡迎。

對於貪心的我們來說，點上一道amok拼盤才足以過癮，拼盤裡面還配以各種肉類的卡通圖案小旗，標明各種肉類及蔬菜類，貼心且十分趣味。

習慣站在攝影者的角度觀看這裡的一切，柬埔寨其實十分適合我這樣的旅客，包括這裡的舊市場、酒吧街、中央市場等等，這裡有非常豐富在地的素材。挨著老市場的酒吧街，遊客們喝著吳哥啤酒或是一杯咖啡，坐在露天座椅看熱鬧，聽不懂的柬埔寨語聲色俱厲，聽起來像是很厲害的買賣殺價語氣，就連這樣的喧鬧，都足以拍攝成一張又一張出色的明信片。

除了吳哥寺，柬埔寨首都金邊也值得前往。柬埔寨金邊王宮是一組金色屋頂、黃牆環繞的建築，包括曾查雅殿、金殿、銀殿、舞樂殿、寶物殿等大小宮殿二十多座，回廊上是仿吳哥寺的浮雕。這裡小僧侶們有講有笑，橘黃色的袈裟在我們看來十分矚目，年紀越小的和尚，衣服裝束越是鮮豔一些。他們有些目光炯炯、有些面目嚴肅，有些赤腳走路，對著鏡頭完全沒有拒之千里，那耿直的眼神，似乎還特別習慣在歐美遊客的鏡頭下，十分配合拍照。

大僧侶們也許也被金碧輝煌的皇宮迷住，舉起手提電話或是單反鏡頭絲毫沒有停下拍照的意思，除了與其衣裝十分不搭的穿越感，看起來倒是跟遊客沒有多大差異。

據聞他們平時會在寺廟周圍或是居民門前化緣，屬於小乘佛教僧侶的一個生活方式。只見遊客們也習慣性送一些糖果給小僧侶和當地的小朋友，都是有備而來，善良的心地、溫暖的傳遞從來不分國界不分種族人群，在柬埔寨足以完美地呈現。

在金邊，有一家很有名氣的餐廳叫Friends，餐廳裡面的男服務生、廚師都是曾經流浪街頭的朋友，這間社企餐廳給予他們職責工作，並幫助他們重新融入社會，授予他們烹飪菜肴的技術和服務客人的態度，菜品不但可口賣相也是一流，非常值得推薦。

其中有道咖哩雞脆麵條配煙熏辣椒和醃芥菜很得我喜愛，菜肴頂部用了經過油炸質地變得脆酥的扁面，而醃芥菜顯然是南亞常用的醃制手法，湯色紅豔令人食欲大增，濃鬱油潤而不覺辣得嗆鼻，一口湯下去，咖喱香氣滿溢，對於我們這般不能食辣的最是合適，再來一杯柬埔寨鮮果薄荷冰凍飲料，熱得發燙的煎熬頓時銷聲匿跡，一切感覺很是完美。